接下來數天,鼠趁著工作空檔,帶著蛙尋找照片中的建築物,鼠在網路上先過濾出數個疑似宅邸,再帶蛙到現場看是否符合。

今天晚上天空飄著小雨,鼠領著蛙來到這處偏僻的古邸,一向懶得撐傘的蛙,在鼠強迫之下拿了一隻白色傘面的塑膠傘,轉呀轉地跟著鼠繞著宅邸四周探查。
「有嗎?有一樣嗎?」
蛙一手轉雨傘一手拿著照片,嘴角︿地搖搖頭。
「側門呢?」

 



蛙偏著頭望向古邸的紅磚牆,乍看之下非常相似,仔細看鐵窗格式卻又大不相同。
鼠不想看見蛙失望透頂的表情,背對著蛙:「又不是?」
「很像,但是鐵窗不同。」
「會不會是換過窗戶?比對其他地方一樣嗎?」

突然,古邸的鐵門嘎一聲動了。蛙嚇得瞬間彈到鼠旁邊緊揪他手臂。
鼠拍拍蛙的手:「別怕別怕。」
「才沒有怕。」蛙抬起下巴主動走向前。

敞開的門縫閃現一道黑影,急速地穿過鼠和蛙,往外狂奔。
差點被撞上的蛙二話不說躲到鼠背後。

鼠嘴角微微勾起,探看鐵門大開的屋內:「這裡還有人住耶,蛙你要看嗎?」
蛙從鼠的背後張望,陳舊的宅邸內亮著昏黃燈光,玄關處雜亂地放置好幾雙拖鞋。
房內傳來細碎抱怨聲,隨著聲音,由屋內走出一名老婦。
「又沒關門,這個mary每次追垃圾車都慢半拍……」

老婦手放門把上,注意到杵在門口的鼠蛙二人。鼠禮貌地向老婦點頭。老婦眼神卻飄向縮在鼠背後的蛙,蛙發覺老婦的視線,躲得更低,只露出一雙眼睛。
老婦微微皺眉,把門推開看向兩人:「你們找誰?」
鼠把蛙手捏住的照片拿給老婦看:「不好意思,我們在找這棟房子。」
老婦把胸前掛的老花眼鏡戴上,一邊審視一邊繼續瞄蛙。
她把照片還給鼠,繞到他身邊:「瓦娃?你是瓦娃吧?」

「啊?」蛙驚訝地從鼠的背後出來,好奇地望著老婦。
鼠不解地望向蛙,蛙卻搖搖頭。

老婦感慨地端詳蛙的小臉:「真的是瓦娃,你長這麼大了,我是龐姨呀。」
蛙怯怯地回應:「對不起,我、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……」
「進來聊吧。」

◆◆◆◆◆◆◆◆◆◆◆

宅邸雖然陳舊,內部倒是維持的乾淨整潔。
蛙跼促不安地坐在客廳藤椅中:「龐姨,抱歉,妳剛剛說的那些事,我一點印象也沒有……」
「沒關係,我跟龐榭少爺離開你們家那麼久了,你才幾歲。」
蛙拼命搖頭:「我必須要記得,不應該忘記的。」
「瓦娃,不要勉強,那個時候……唉,發生了那樣的事,沒想到少爺還會寄照片給你。」
蛙把照片揉得更皺:「他就寄這張照片來,其他什麼也沒寫。連地址也沒有,我找了好久……」

鼠挨著蛙坐,見他鼻頭又紅了起來,拍拍蛙的肩膀,對龐姨說道:「龐少爺何時回來?」
「少爺前年去了寮國啦,暫時都不會回家。」
「寮國?!」
「是呀。」
「他有沒有手機什麼的?聯絡方式?」
「沒有啊,以少爺的脾性,久久寄個信回來就不錯啦。」

蛙不安地扭絞手指:「有、有照片嗎……」
龐姨意味深長地望蛙一眼,扶著腰走到電視旁的邊櫃,拉開上方抽屜取出一張照片。
「呶,兩年來少爺也只寄過這張照片回來。」
蛙跟在龐姨身旁,微微發抖地接過照片。


照片中的龐榭一身赤紅,半側身桀驁不馴地盯著鏡頭。
蛙怔怔地凝望龐榭張狂的雙眼,全身劇顫,眼前發黑暈厥倒下。


〈待續?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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